卤大鹅

求佛祖保佑我脱离苦海

【考彪/郊发】小寡妇上坟(下)

彪:老公死了怎么办?当然是找个新的了!

    



和平背景,全员存活

没有狐妖

殷寿尚未即位设定

主考彪副郊发

如题所示

就是两位小寡妇来给老公上坟的故事(bushi)

    




    

    

行了

 ʘᴗʘ

一切看我表情行事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


    9.


    在看到阿易的那一刻,崇应彪心里骤然升起一种阔别已久却万分清晰的感受。


    他在恐惧。


    崇应彪生性悍勇,在八岁那年亲手斩获一头小老虎之后,世上已少有能让他恐惧的事情,就算有,男子汉大丈夫的他也不能承认,所以记忆之中,唯一一次清晰深刻地感受到恐惧这种情绪,还是在一年多以前。


    冀州城外,鹅毛大雪,血流满地,尸横遍野。


    血还没来得及凝固,就被新的血盖上,尸体尚有余温,就被马蹄践踏而过,他踩着兄弟们的命,去诛杀其中一位兄弟的家人,最后白茫茫的雪花淹没了一切,来年被血肉灌溉滋养的冻土又会长出新芽——什么都没留下。


    那场苦寒的战争肯定是埋葬了什么,不然无法解释崇应彪为何如此恐惧,其实他也是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才慢慢想明白,当苏全孝大吼一声撞向刀尖时,他心头那痛苦的一颤,不仅是为苏全孝,也为了他自己。


    他们都是可以被放弃的孩子。


    来朝歌当质子时,被放弃的是他们的前程,登高大喊“永不朝商”时,被放弃的是他们的生命。


    都说虎毒不食子,但总有些爱意抵消不过欲念,于是少年的心在风雪中一点点死去,当伯邑考死讯传来的时候,最后一丝希望破灭,崇应彪彻底变成一具空壳。


    但现在这具空壳突然活了。


    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晚上,他看着那与冀州城外如出一辙的鲜红血迹,感到了一样的恐惧,然后感到自己的心脏,扑通扑通的,重新跳了起来。


    “快,找人救他,晚了来不及了。”


    阿易把肩上的麻袋往他怀里一靠,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救人。


    崇应彪下意识捞了一把,麻袋刚入手他就皱起眉头,扯开绳索扒开袋口,里面果然是个不省人事的男人。


    “这是?”崇应彪疑惑地看向阿易。


    “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。有人在追杀他,差点就得手了,幸好被我赶上了。”阿易边说边喘气,抬手擦了擦被血水和汗水浸透的鬓角。


    崇应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“你受伤了?”


    “没。”阿易一愣,宽慰笑道,“都是别人的血。”


    崇应彪顿了顿,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,他走到窗边敲了三下,不多时便有人叩响门扉。


    “世子妃?”敲门的是个中年男人,是姬发留给他的心腹。


    “人找到了,给姬发送过去。”崇应彪连人带麻袋往他怀里一丢,“小心点,别给颠死了。”


    那心腹看了看麻袋里的男人,扛起便走了。


    屋内的阿易长长地松了口气,“幸好……”


    然而,他这口气没松到头,因为崇应彪关门之后转过身向他走来,伸手便扯开了他的衣带。


    “你!”阿易惊呼一声,想推开他,但崇应彪不知为何力气大得很,脸色也阴沉得可怕,最后阿易半推半就,还是被推到榻上,扒光了几乎所有衣服,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身体的每一寸,直到确认了身上确实没有伤口,崇应彪才释然地叹了口气,俯身把自己埋进阿易胸前。


    “看吧,我没骗你,确实都是别人的血。”阿易紧紧抱着崇应彪,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崇应彪闷闷地道,始终把脸埋着,没有抬头,“为什么要做这些?”


    阿易眸光微微一闪,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就是个马夫,最应该做的就是留在马厩好好养马。”崇应彪执着地追问,“所以到底是为什么?”


    为什么?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事?为什么不好好地过安生日子要以身犯险?为什么明明不肯跟他走,还要一次次一遍遍地来找他?


    凡人做事必有目的,或是为名为利或是为情为义,为名利者多,为情义者少,为情义者,能产生诸如伯邑考那种帮别人运粮把自己运死了的冤大头,而为名利者,崇应彪从未见过有谁能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

    除非他不是为名利而来。


    而是,而是……


    “我心悦你。”


    阿易缓慢地、温柔地、郑重地,在崇应彪耳边说。


    “为了你,我可以做任何事。”


    桌上的烛火噼啪跳了一下,连带着崇应彪凝固的影子也雀跃了一番,然而他本人依旧伏在阿易胸前,沉默地颤抖着,泪流满面。


    就好像他前半生受过的所有磨难就是为了这一刻,终于!终于有人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他!这赤裸的滚烫的鲜血淋漓的爱意,把他空荡荡的身躯一下就给填满了,崇应彪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盼望死去,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盼望永生,原来有人愿意为了他去死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,为了这幸福,他也愿意为了他继续活着。


    “我们走吧。”崇应彪哽咽了一下,带着快乐的哭腔,“去南都,去东鲁,哪怕去西岐,去哪都行,我们一起走!你养马我跟着你,你种田我也跟着你,你要是什么都不想干,我就养着你,我们一辈子在一起……”


    崇应彪伏在阿易胸前,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。


    阿易一开始紧紧拥抱他,后来觉得不够,又揽着他的腰背,低下头去亲吻他被泪水打湿的睫毛,崇应彪的眼泪如断线一般,止都止不住,最后阿易把他整张脸都亲遍了,托起他的下巴无奈地蹭着他的鼻尖。


    “阿应,你别哭了,你哭得我心好痛,我要痛死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什么?你哪里痛?怎么就要死了?”崇应彪懵懂地从眼泪中挣扎出来,惊慌地在阿易身上上下摸索着,“伤到哪了?我怎么没看见,你伤到哪了?”


    阿易失笑,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,感受着胸腔里生机勃勃的跳动,“这里,痛。你掉一滴眼泪,它就痛一分,你要是一直哭,我迟早会痛死的。”


    崇应彪感受着手掌下温热的肌肤,愣愣地吸了吸鼻子。


    “那我不哭了。”崇应彪整个人软了下去,乖巧地靠在阿易怀里,“你别死,永远都别死!”


    “好,我不死。”阿易想到了什么,一顿,轻轻叹了口气,“我会永远永远,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

    这真是世上最动人的承诺。崇应彪满足地把自己揉进对方怀里,两人静静依偎了片刻,崇应彪忽然又直起身子。


    “既然有了人证,明天姬发肯定会借着殷郊出殡的机会当场发难,到时候场面一乱,我们就趁乱走吧,也少给姬发添麻烦。”


    崇应彪多少还顾念着点同袍之义,不想让姬发背负私放西岐世子妃的罪名。


    “对了,最好把雪龙驹也牵来。”想了想,崇应彪又道,“雪龙驹跑得快,我们骑着它逃走,别的马追不上它。”


    阿易抿了抿唇,不知是不是崇应彪这个要求太难了,他显得有些尴尬。


    “怎么,你不乐意?”崇应彪看出了对方的犹豫,眉头高高一挑。


    “没,没有不乐意。”阿易摇头,凑过来讨好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,“我就是觉得,是不是有别的办法。你现在是西岐世子妃,身份尊贵受人尊崇,一旦跑了……就什么都不是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个。”崇应彪淡然一笑,“反正我在其他人眼里,本来就什么都不是,不在乎多个罪名了。”


    阿易眼中神色复杂,默了半晌,才垂眸道,“其实我一直……有个疑问。”


    “嗯?”
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这么想走?就连多等一天也不愿意。”阿易抬起黑沉沉的眼睛,看向他,“伯邑考,他就那么惹你讨厌吗?”


    崇应彪一顿。


    “你别生气,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阿易感受到怀中人的不悦,赶紧未雨绸缪地抚着人家的脊背顺毛,“我就是好奇,只是好奇,伯邑考他……就算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吧,但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,可为什么你好像很排斥他,连多留几天保全他身后的名声,都不愿意?”


    崇应彪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没说话。


    阿易紧张地舔了舔嘴唇,“或许是他有什么事没做到位的,惹你生气了?还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,我讨厌他,只是因为我想讨厌他,仅此而已。”


    崇应彪撑着他的肩膀,从他怀里退了出来,阿易抬手想挽留,却抓了个空,崇应彪退到桌子前,烛火的光芒为他的轮廓描上一轮朦胧的金边,却也衬得他的脸愈发阴沉。


    “我没想到,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人,为了报答世子待你的恩情,要这么千方百计地让我留下。”崇应彪面无表情地冷冷道。


    阿易一下子慌了,“我没……”


    “所以你说的那些话,也都是假的了?”崇应彪讥讽一笑,“我就知道,我不配有这么好的运气……你想保全你家世子殿下的名声,就不该来勾搭我,你该一剑杀了我,让我给他殉葬,让我生生世世为他当牛做马,为奴为婢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,我没有!”阿易从软榻上一跃而下,奔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,“世子不世子的对我根本不重要,我只在乎你!刚刚我对你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!我是真的喜欢你!我对你是真心的!”


    “呵,好啊,真心……”崇应彪摆明了不信,转身踹开房门,扯着他的手来到外间,指着桌上那个冷冰冰的牌位道,“看见了吗,那个就是你的世子,我的夫君。”


    “你要是真心对我,就在这里要了我吧!”


    阿易浑身一颤。


    “看吧,你不敢,你根本不敢面对他!”


    崇应彪仰天大笑,走过去一把把伯邑考的牌位薅下来,温柔地抱在胸前,回眸对阿易勾了勾嘴角,“懦夫!伯邑考,你看,我居然找了这么个懦夫!这个懦夫对你多忠心啊,忠心到占了你的雪龙驹,还娷了你的世子妃,忠心到做这些就是为了你死后的名声!居然只是为了你的名声!”


    “我还比不过你的名声……”崇应彪眼底已滚满了泪水,可他高高仰起头,不肯让自己哭出来。


    “阿应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阿易满脸疼惜,又不知该从何劝起。


    “早知道,当年打冀州的时候我就把苏全孝放了,换我替他死。”崇应彪轻轻叹了口气,看了眼手中的牌位,伸手把上面微不可查的灰尘抹了抹,小心翼翼地,又放回灵桌上。


    “现在这样,太没意思了。”


    锋利的银光一闪而过,阿易本能地抬手一挡,那锐利的剑锋离他的喉咙仅差毫厘。


    崇应彪冷着脸,见一击不成,又挥手刺出一剑,阿易左支右绌,狼狈地连连后退,崇应彪已经杀红眼了,喘着粗气紧追不放,最后把人逼入死角,正要一剑砍下去时,一张硬弓却横伸过来,勾着他拿剑的手绕了一圈,连弓弦一块压回他脸上。


    “你冷静一点!”也不知阿易从哪摸到的弓,双手握着制住崇应彪疯狂的举动,用力到酒窝都绷得清晰可见。
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冷静!你那么忠心你的世子,我送你去见他!”崇应彪迎着弓弦英勇地往前,又被压了回来。


    “我说了,世子不世子的我根本不在乎,我只喜欢你!”


    “那你不肯要我,又不肯跟我走?”


    “我只是不敢告诉你,我,我……”阿易眸光幽暗,痛苦地挣扎了片刻,还是把那翻滚的欲望压了下去,垂眸黯然地道,“我怕你讨厌我。”


    崇应彪一顿。


    “我没有世子的名号,我也不是什么圣人,你现在喜欢我,愿意跟我走,可是以后呢?你连西岐世子都不喜欢,你还会喜欢我吗?”
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崇应彪慢慢瞪大了眼睛,“你只是怕这个?”


    “我当然要怕这个。”阿易惨然一笑,“你那么好,是我配不上你。”


    哐啷一声,利剑落在脚边,接着弓也掉了下来,崇应彪上前一步,像是想拥抱他,半抬着手犹豫不决时,阿易忽然一个伸手将他揽进怀里。


    “我爱你。”阿易几乎要呕出心血来,颤抖着道,“遇上你之前,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爱一个人,可我不敢靠近你,总有一天……你会很讨厌我的。”


    “说什么傻话。”崇应彪笑了一声,“你以为惹我动了心,就能这样全身而退了,没那么容易!我告诉你,哪怕将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,我也不许你逃走!你说你怕我讨厌你,那打个赌吧,看我能不能喜欢你一辈子,不能的话,你直接拿剑杀了我。”


    “不,你不明白。”阿易摇头,“我做了一件会惹你生气的事情。”
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
    “……不能说,说出来你真该砍我了。”


    “除非你是舍不下妻儿要我去给你做小,不然我不会杀你的。”崇应彪顿了顿,又道,“顶多打残。”


    阿易噗嗤一声忍俊不禁,“没有,不是这个……你是我唯一的良人。”


    “那有什么好怕的,只要你不负我,我也不会负你。”崇应彪眷恋地靠在阿易肩膀上,满足地喟叹,“哥哥……”


    阿易身子一颤:“你叫我什么?”


    “你应该比我大吧。”崇应彪抬手抚上他赤裸的胸膛,也就是这时,他们才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,阿易都几乎没穿衣服,“那我以后都叫你哥哥,好不好?”


    说不清是谁主动的了,反正等清醒过来,灵桌上的香炉贡品甚至连伯邑考的牌位都被扫到了地上,崇应彪躺在宽大且冷冰冰的桌板上,睁眼就能看见那对漂亮的酒窝,以及酒窝后面雕梁画栋凤凰环绕的房梁,他迷迷糊糊地觉得那凤凰飞了下来,载着他冲向云端,雪白的云海在他脚下颠簸,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。


    他终于忘掉了那个金黄的玉米棒子一样的身影,只记得那个掉在地上的灰扑扑的牌位,后来连牌位都忘掉了,眼前心里只剩下这个健壮的为他而跳动的躯体,那是他生命里的太阳和月亮。


    “所以,你到底为什么恨伯邑考呢?”


    事后,崇应彪整个人湿漉漉地被阿易抱在怀里亲吻,听到这话恍惚了一瞬,转头看向那个漆黑的棺木。


    “从小到大,没几个人真心对我好过。”崇应彪目光悠悠,像是透过时间,在看一场久远的经年不息的大雪。


    “小时候父亲不喜欢我,很少召见我,八岁时第一次召见我,却是让我来朝歌为质,后来我到了朝歌,见到了很多人,他们不是害怕我,就是看不起我,唯一算得上有点情义的几个兄弟,大多都死在冀州城下了,之后质子归乡,兄长怕我与他争权,疏远我防备我,父亲也不愿意见我,直到要与西岐联姻,他们终于高高兴兴地把我送走了,连嫁妆都没给我备齐,就让我当了西岐世子妃。”


    “在去西岐之前,我听很多人说过很多次,西岐世子伯邑考,是个至诚至孝的谦谦君子,对谁都是温柔有礼的,不会因为私心而故意亏待什么人,所以一路上我都在想,伯邑考这么好,肯定能容忍我这个烂人,我都倒霉一辈子了,总算有个人能对我好点了吧。”


    “没想到伯邑考死了。”崇应彪抬手抹了把脸,抹掉了两滴眼泪,“我知道我不该恨他,可我没法不恨他,他一死,我就觉得,这世上真的没什么人能对我好了。”


    阿易沉吟不语,良久,低头深深地在崇应彪额上印上一吻。
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?”崇应彪笑着看了他一眼。


    “你没有无理取闹,你只是伤心,不过你以后不用再伤心了,因为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阿易摇头,对他温柔地微笑,“还有,你也别再恨伯邑考了。”


    “伯邑考他真的,非常爱你。”





    

    10.


    第二天殷郊出殡,一切按计划进行。


    一大早在殷郊灵堂碰见时,姬发看崇应彪的眼神相当微妙,崇应彪倒是不以为意,姬发在他身边安排了不止一个心腹,他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,姬发不知道才有鬼。


    “罢了,你知道分寸就好。”姬发微妙地瞪了他半天,还是把头转过去了,小声嘟囔,“真不知道哥哥看上你啥了。”


    这话崇应彪没听清,其实就算他听清了可能也不会深究,他现在满心都是做完这一场大戏然后跟他的野男人远走高飞,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。


    殷郊出殡这种大事,自然宗室王亲都要在场,连帝乙都被拉出来送送孙子,崇应彪跟着姬发走流程,等大家都到齐时候差不多了,姬发忽然轻轻拉了崇应彪一下,两人走出齐齐跪在商王驾前,求商王主持公道。


    两位遗孀联手告发,自然朝野震动,众目睽睽之下,商王也不好护短,加之比干王叔一直努力地敲边鼓,于是整个告发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。


    先是当日的蹊跷,马车上的疑点,经手人的供词,以及那位被吓傻了的大王子侧妃的作证,还有最关键的知晓一切的大王子的心腹……殷启想狡辩,却被殷寿义正词严地怼了回去,最后慷慨陈词掷地有声,说大王子这般不仁不义不孝不悌,等将来登基为王还不知要做到何种地步。


    这话在场的宗亲都听得真切,姬发和崇应彪也听得真切,崇应彪不由得心中冷笑,这位主帅真的从有到尾都没放弃过自己的野心,如今靠自己亲儿子的命挣来的这么好的机会,他是绝不会放过的。


    可崇应彪刚这么想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
    “我殷郊自认对大王子从无不敬之意,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大王子,竟要置我于死地!”


    混在队伍里的殷郊越众而出,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下,跪在商王座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。


    “殷郊不孝,到今日才回来,让祖父和父亲母亲担心了。”


    霎时朝野哗然,崇应彪也惊恐地瞪大眼睛,对突然还魂的殷郊不知该作何表情,但更让崇应彪吃惊的还在后头,他看到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,不卑不亢地跪在殷郊身后,端正地对商王再拜俯首。


    “臣伯邑考幸得上天庇佑,九死一生,终于得以归来,求商王为王子殷郊与臣做主,铲除奸佞,还朝野清明。”


    崇应彪呆呆地望着那个高瘦的身影,又仰起头望向渺远的天穹,今日阳光明媚微风宜人,妖邪伏法玉宇澄清,他的心就在这一片美好的景色里慢慢慢慢地沉下去,沉到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角落。


    你很好,伯邑考。


    崇应彪淡淡地想。


    你这次,真的惹我生气了。

    




    

  11.


    之后朝歌发生了很多件大事。


    殷启谋害王孙品行不端,商王不愿重责,却在多方压力下不得不先把他关起来,殷启还想设法为自己求情,没想到商王似乎是受了刺激从此一病不起,三天不到就撒手人寰,于是手握兵权的殷寿成了新一任商王,对于这位谋害自己亲儿子的大哥,当然是幽禁到死。


    姬发从王子妃升级成了太子妃,救护太子有功的伯邑考也因此得了封赏,虽然殷寿似乎对西岐还是颇为忌惮,但到底保证了眼下的和平。


    不过这些崇应彪都不知道,他在那场大戏落下帷幕时,就抢了雪龙驹跑了。


    “你说过要放我自由的,不会食言吧。”崇应彪坐在马上,居高临下地对姬发道。


    姬发抓着雪龙驹的缰绳,有些无语,“我哥都回来了,你还要到哪去?”


    “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去处,你管得着吗。”


    “你就不能等等吗?我哥哥和殷郊现在还在跟二王子商议,再等一会儿他们商量完了,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哥说不行吗?”


    “我已经等了够久了。”崇应彪冷着脸,扬起马鞭作势要抽他,姬发连忙躲开,手上缰绳也松了,崇应彪直接策马跑出去几步。


    “喂,你走了我哥怎么办!”


    “我管他怎么办!他那么喜欢养马,让他跟马过一辈子去吧!”崇应彪吼着回嘴,转身一夹马腹,雪龙驹奔驰而去,“走了,以后都别见了!”


    姬发眼看着他绝尘而去,只能皱着小脸哀叹,良久,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回头,看见伯邑考正凝望着崇应彪离去的方向。


    “哥。”姬发有点愧疚,“崇应彪跑了,我没留住他。”


    “没事,我知道你留不住。”伯邑考收回视线,对姬发宽慰地笑笑。


    “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


    “我给父亲写了封信报平安,让西岐的队伍带回去了,至于崇应彪……”伯邑考顿了顿,神情变得无奈又温柔。


    “我会求得他原谅的。”伯邑考说。


    “哪怕穷尽一生,我也要把他追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




fin
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伯邑考你该啊    

叫你骗人!

        


彩蛋是一点后续,有生子

关于哥追上了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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